CH20-1 默默(3)

  「小妃……」搂着虚软在地的孟霏，孟海威的心很沉重，她的眼泪溃堤，湿了衣襟，体温由凉变烫，让他心惊，不停呼唤着她。
  「我该怎么办？他为我做了好多，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无神的望着泥土地，羽睫沉重的盖上，不停渗出透明的圆珠。
  心里深处的痛逐渐扩散，强烈的不安袭来，让她產生不具名的落寞。
  「因为，你就是她。」
  当她不解的抬眸时，孟海威转头扶她起身，用指腹替她擦拭馀泪：「真是的！爱哭鬼，是那个臭小子欠你的，你哭什么哭。」暗恼的撇嘴，比起她的难过，他嫌弃的声音在寂静的树道里回音沉沉。
  慢慢地平静下来，鼻子仍然红通，主动握住孟海威的粗糙大掌。
  「你喜欢夏羽希吧，喜欢那个臭小子。」后面那句是从牙缝鑽出的。
  让他心爱的女儿哭泣，孟海威的心情罩上一层乌云。
  没有犹豫，「我很喜欢他。」
  「那就跟他说吧，说你也喜欢他。」
  「可是……」脚尖一顿，头垂得很低，「我好嫉妒她……占据了他的心。」嗓音涩涩地，苦涩又羞涩。
  笑着捧起她微鼓的双颊，用食指轻刮鼻头：「你们是注定的，缘。任何人都无法拆散的，所以，放心吧。」
  「你们就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虽然不解他话中的涵义，从中拼凑出孟海威认可他们了，孟霏笑得发晕，有些不真实感让她的心沉甸甸的，却不讨厌，花苞绽放。
  「就像每天做得梦一样，他对我露出的笑容好甜好宠。」
  突然静止不动，孟海威的眸子闪过焦躁，望着孟霏转头的身影，鹅黄色的俏影有些透明，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急道：「小妃，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被他缩紧的力道吓到，虽然不至于疼痛，却感受到里头的焦急，疑惑的蹙眉，看着他明显激动的表情：「没有想起什么。」
  孟海威深深看着她，当她啟口的瞬间不自觉放松表情，眉目柔和。
  「那就好。」手心冷汗一片，弄湿了她细瘦的手腕。
  上前一步拂着她的额角，与平时一样带着浓浓地关切：「还会痛吗？」
  手掌抬起盖上他的手背，摇头灿笑：「不会了。」
  馀光看见孟海威露出放心的笑靨。
  ***
  送孟海威回去后，一个人走回医院，夜色渐深，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摸着泛红的手腕，纯真的笑容由远至近，循声扬头。
  抬头的瞬间腰间被撞了一下，反应不及的退后一步，双手反射动作的回抱，摸到柔软的衣物，低眸看着怀中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后正奔跑的小女孩也煞车不及撞到他的背，孟霏被突如其来的外力又退了一步，赶紧环手将两人抱住保护。
  「大姐姐，对不起。」
  童稚的声音搭配楚楚可怜的眸子，孟霏蹲下身笑得抚摸他们的头，轻哄：「没事的，但是要记得看路，不然很容易受伤喔！妈妈呢？」
  胖胖的小手指向不远处佈满担忧的女子，「妈妈在那边！」
  「乖，回妈妈身边吧，要记得姐姐的话。」脑海闪过一个严肃的声音，眸色有了变化，无意识的啟唇，「还有……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也不可以轻易的跟别人走，可能坏人会把你们给抓走喔！」
  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远离，孟霏仍站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