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极端

  之后的日子，我与谢姝再次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那个叫阿良的男人每天都会来，两人经常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天，只不过男人从不过夜。
  那个男人也毫不顾忌我，就连我的眼神在谢姝的身上多停留两秒，他都会十分警觉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以此压制我。
  谢姝对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与江一娴见了面。
  江一娴早已同陈纪分居，自己独自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
  “所以，你是说你被人绑架了？”江一娴无比震惊地看着我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嗯，最近才逃出来。”我穿上了外套，拉上了拉链。
  江一娴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那你怎么办？”
  “我想...能不能在你这借住...如果不行的话也没有关系。”一方面我担心裴之竹会在我家附近蹲守我，另一方面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姝。
  江一娴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
  “没事，我再去问问宋叔。”我看出江一娴的难处，没有坚持。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江一娴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巨大的砸门声。
  “开门！！！”门外的男人怒吼着，“我知道你在家！！！”
  仅凭声音我就知道门外的人是陈纪，我看向江一娴，女人的神色变得有些惊慌。
  我并不畏惧陈纪，尽管陈纪是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可我的精神力仍旧足够压制他。
  我示意江一娴进房间，江一娴却一把拉住了我，眼神担忧：“别去。”
  “没事。”我小声回应，“你先进房间吧。”
  “装作没人就好了。”江一娴皱眉看向被陈纪砸得震天响的防盗门，“过一会他就走了。”
  江一娴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我们二人沉默着站在客厅中央。
  直到对面的门打开，传来另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砸门声才戛然而止，随后是陈纪下楼的声音。
  这时江一娴才松了一口气，抓着我的手也慢慢地松开。
  “所以你们是怎么回事？”我转头询问江一娴。
  江一娴叹了口气：“在那天抓到他出轨之后，我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离婚。可是陈纪他不同意，他找到我说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哭着求我原谅他。”
  江一娴的声音逐渐哽咽：“其实我一开始的确是心软了，可是信任没有那么容易重建。我跟他说自己需要时间，同时也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心想改。所以我偷偷地搬出了家，可他发现这件事情之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开始在手机上不断地给我发骚扰威胁的信息，跟踪我找到我租的这个房子，然后就会像刚刚那样——”
  “他每天都来吗？”我询问道。
  “没有...但我已经准备再重新找一个住处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江一娴说道，“等这个月到期，我就退掉这个房子，这段时间我准备先暂住在同事家中。”
  “要一直这么躲下去吗？”我问道，“为什么他不肯离婚？”
  “我有他出轨的证据，如果离婚他会净身出户。”江一娴说道，“所以我也算知道了，他并没有感到对不起我，他只是怕净身出户。”
  江一娴的眼眶泛红，身体无力地靠在墙面。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女人，只能上前轻轻地抱住了江一娴。
  “会没事的。”我轻声说道。
  江一娴沉默着，直到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地颤抖。
  小声的啜泣从我的左肩传来，我只能轻拍着江一娴的背以示安慰。
  当我确定江一娴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决定回家。
  “其实...”江一娴顿了一下，“今晚你也可以在这儿休息...我的意思是他已经走了，今晚至少不会再来。”
  “没事，我还是回家吧。”我笑了笑，“明天你去同事家中住么？”
  “应该是吧。”江一娴说道。
  “需要我帮忙什么的吗？”我询问道。
  “不用，我就带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江一娴说道，“不是搬家。”
  “好，有事一定给我发信息。”我说道。
  “谢谢。”江一娴的声音再次变得哽咽，“还要你帮我......”
  “多大点事。”我拉开门同江一娴告别，“记得反锁门。”
  想来也可笑，我走在路上点燃了一根烟。
  原来大家的生活都是一坨狗屎。
  我戴上帽子，开始在这座城市到处晃荡。
  直到深夜我才回到家中，谢姝的房门依旧紧闭。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发着呆。
  直到睡着。
  我梦见谢姝再次轻轻地打开我的门，爬上我的床，一脸媚态地朝我索取。
  她说：“快给我。”
  我看见谢姝骑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扭动着腰肢。
  我听见谢姝在高潮之后躺到我的身边，轻声在我耳边说的那句：“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想要伸手触碰谢姝，我张了张嘴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好啊，我们今天就离开。
  谢姝的眼神依旧真挚，可我无法触碰，无法回应。
  我缓缓从梦境中转醒，枕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眼角潮湿，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一周每天都如此，白天我游荡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深夜我才回到家中。
  谢姝也没有再同我说过一句话。
  直到那一天我回到家，深夜谢姝的房间仍旧亮着灯。
  我打开客厅的灯，发现家中少了许多东西。
  谢姝的房间内传来收拾东西的动静，我走到她的房间门口，看着她将所有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全部收进了一个个收纳箱里。
  “你这是干嘛？”我出声问道。
  “看不出来吗？”谢姝语气淡淡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什么意思？”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冲进房间将一个收纳箱用力踹倒。
  箱子裂了很大一条缝，里面的物品和衣服散落一地。
  谢姝并不恼，她依旧是无视我，再次将那些衣服和物品捡起：“反正过两天你就十八了，自己出去讨生活吧，你不是说挣了钱么？以后你就当我死了，我们以后不要有任何关系了。我知道你从小就怨恨我，反正你这一年对我做的事，就当抵消了。”
  “你什么意思！”我直接将谢姝一把拉起，逼迫她看着我。
  谢姝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意思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要去哪？你不是说不会离开山城吗？！”我的眼眶开始发热，捏着谢姝的手越来越用力。
  “不然我要留在这里吗？”谢姝冷笑道，“我现在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别离开我。”我放弃自己所有的尊严，直接在谢姝面前跪了下来。
  “你真的很恶心，谢秋。”谢姝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缓和，“我一想到你在外面出台跟别的女人做爱回来还要说爱我我就觉得恶心透顶，你的身体里就流着跟你父亲一样肮脏的血液，你甚至比你父亲更加恶劣，更加恶心。”
  “别离开我...”我的情绪崩溃，眼泪不断地涌出。我捧着谢姝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我的额间。
  “求求你了，谢姝，不要离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能极力地压制住自己的哭腔，一遍又一遍哀求着。
  谢姝沉默着，她想要将手抽出，我哀求的声音便越大。
  “求你了...”
  “别走...”
  “留下陪我...”
  “哪怕陪我过个生日...我求你了...”
  “......”
  我跪在地上，看着谢姝收拾好的收纳箱和几乎空掉的房间，一种未知的恐慌将我笼罩。
  我痛哭着，哀求着，放弃所有的自尊。
  就为了赌谢姝的一丝心软。
  可谢姝仍旧不为所动：“你这样有意思吗？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谢秋。”
  我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遂站起了身同谢姝对视，随后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谢秋！”谢姝开始不断地挣扎，“给我滚开！”
  “我再把你锁起来就好了，我把你锁一辈子......”我喃喃自语道，透过谢姝的瞳孔，我看见神色疯狂的自己。
  “明天阿良就会过来。”谢姝重重地扇了我一耳光。
  “我会杀了他。”我的神色丝毫不惧，用力地将谢姝的手死死钳制住。
  “你杀不掉他。”谢姝冷笑。
  “是吗？”我骑在谢姝的身上，“我会把他杀掉，然后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给你。”
  “你疯了。”这时谢姝的眼神才闪过一丝慌乱。
  “我要你一辈子是我的。”我说完另一只手便用力地撕开谢姝的衣服。
  我俯下身开始亲吻着谢姝的脖颈，以一种近乎撕咬的方式在谢姝的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谢姝疯狂地挣扎，双腿不断地乱蹬。我吃痛想要控制谢姝的腿，可我一松开谢姝的手她便用力地扯住我的头发。
  在这间隙她再次看向床头的水杯，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图，直接一手将水杯摔碎在地上。
  谢姝拼了命地抵抗着，可依旧被我轻而易举地制服。
  我俯下身想要亲吻谢姝，下一秒谢姝便出声：
  “我答应你！”
  我停下了动作，看着谢姝。
  “我答应你，陪你过生日。”谢姝喘着气说道。
  “可我现在不止想要生日了。”我笑了笑回应道，双手不断地揉捏着谢姝胸前的软肉。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谢姝急切地想要挣脱，“不要。”
  “不要什么？”我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你没有说不的机会。”
  我没给谢姝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始撕扯她的裤子。
  谢姝剧烈挣扎着，可没过一会她似乎是放弃了一般，抵抗的动作忽然停下。
  我抬头瞥了一眼谢姝，只这一眼让我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吼道，同时扑上前掐住了谢姝的下巴。
  谢姝满嘴的血，似乎仍在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舌头。
  这一幕让我恐慌，我掐着谢姝的下巴想要掰开她的牙齿。可她死死瞪着我，嘴里的血不断地涌出。
  “好，我不碰你，求你别这样，我求你，求你了谢姝！我不碰你！”我哭喊着，想要阻止谢姝自尽的行为。
  谢姝的眼神将我震慑住，她一心求死。
  我的理智回笼，我真的怕了。
  这场博弈最终还是谢姝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