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入虎穴

  京市最早只是一个边陲小城，以东南西北作为城市区划，后来整个城市在东西北面延伸发展，南城所占区域就是最早的城市区划的部分，并不大。后来这里鱼龙混杂，许多居民早已搬走，剩下无力搬走的都是些老幼病残居民。前期做准备工作时，南城区政府便已经开始摸底排查。
  黛汐堇带着工作组进驻南城，占用了南城政府的办公大楼，她在政府大门的两侧装了两个大大的LED屏幕，一边写的南城安置沟通限时倒计时10天，一边写着南城安置居民人数__人，另外还安排了10辆小型皮卡车，里面2人一组坐着随她而来的政府人员，手里拿着印制好的宣传单，跟着宣传车放着南城安置政策的宣传语游走在南城大大小小的道路上。另外10组人就在政府大楼一楼的接待大厅坐着，专门接待或者接听相关的咨询。
  “所有人的任何行动，外出吃饭去卫生间都要两人一组，绝不可以单独行动。有事可以随时报告。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和各位一起呆在南城。”
  南城区长欧健强被黛汐堇雷厉风行的行动震慑住了，他今年五十八岁快要退休，是老油条了。本来想着黛汐堇从上面下来，一定会仰仗自己。结果黛汐堇虽然很客气，但是并没有指望自己的意思，这和欧健预想的不一样。不过他想安安稳稳的退休，南城这件事是一定要做好的，想到这点，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瞬间没了。
  “要不要我带秘书长在南城转转，熟悉一下？”欧健强变得也快，找准自己的定位，他就是来给黛汐堇打下手的。
  “好。那就麻烦欧区长了。”黛汐堇没有驳他的面子，她和南城区长不是什么对立的关系，既然他不端着老前辈的架子，她自然也愿意配合。
  黛汐堇客气的让欧区长上了自己的车，小夏是她的司机，副驾驶坐着市长专门向兄弟队伍借调来的特警队队长秦霜曼，保护她的安全。秦霜曼是秦姨的女儿，她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几年，这身份背景像是特意为她安排的。吴市长这么安排，显然花了心思，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只是她已经对滴水不漏的吴哲起了怀疑，就不会轻易对任何人交出信任。
  奥迪车从政府大员缓缓开出，与其他城区不一样，南城的歌舞娱乐场所就开在政府大楼的对面，嚣张程度可见一斑。此时还在白天，这些场所都还未营业，倒显得南城死气沉沉。
  欧健强拿着南城地图，详细介绍了这里面声色场所的归属和位置。黛汐堇认真听着，一路行车经过发现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欧区长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黛汐堇由衷的说着，管理南城一味退让怀柔不行，手段强硬也不行，难得欧健强这么多年的分寸把握。
  “黛秘书长谬赞了。”第一次被上级夸赞，欧健强还有些不适应，他是极圆滑的人才能让南城这个烂摊子只是烂没有垮。
  “南城一向被认为是块硬骨头，亡命之徒多，上面多有顾及。只是这么多年声色犬马，带头的老大们的骨头还硬不硬，可能真要有人去碰一碰才知道了。”欧健强在南城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对这里有自己的见解。黛汐堇有手腕，有背景，还年轻，未必不能成事。
  “嗯，欧区长说得对。”黛汐堇看着一路上装修豪华的娱乐场所，明白欧健强的暗示。
  “欧区长还要麻烦你一件事，这些人我想见见。”黛汐堇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几家势力说。
  “没问题，我来给秘书长安排。那另外几家？”黛汐堇听到笑笑却没有回答，她先要验验南城是不是铁板一块。
  *
  “小堇姐姐好帅！”
  在公司开早会的黛青墨，手机上忽然蹦出来秦霜曼的花痴信息。她看到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收敛。上首坐着的老狐狸正盯着她，黛青墨不想露出什么破绽。
  早会结束，她被叫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青墨啊，感觉你对爷爷有很多误会，你长大了，爷爷也不瞒你了。跟你讲讲这么多年的来龙去脉。”
  任人摆布的棋子隐隐要脱离掌控，袁老爷子可不会任由这样的事发生。他和黛汐堇两人合谋对黛青墨的达成的交易利用这件事，黛汐堇也别想独善其身，当事人要恨就一起恨吧。他事无巨细将他和黛汐堇的交易全部说了出来。
  “青墨，你别怪爷爷，爷爷想要袁世发展，只能取利益最大化。之前不告诉你，是担心你还小，不懂爷爷的苦心，现在你也能独当一面了，相信可以理解爷爷的做法了。青墨，袁世的将来在你身上啊。”
  老狐狸一番话软硬兼施，黛青墨心中嘲讽，面上却装作隐隐松动，“您说将我派去南美，是黛汐堇要求的？”
  “爷爷今天和你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小堇。”
  黛青墨脸色变得奇差，良久后才硬邦邦的说，“爷爷，我不希望您再拿我去做交易。”
  “青墨啊，你放心。爷爷是希望将袁世交给你的。我不会拿袁家的继承人去和别人交换利益的。”
  听到袁老爷子的保证，黛青墨的神色稍缓，点了点头。
  “副总一职不要再推辞了。爷爷说句难听的，自身分量越重，别人才不会轻易把你交易。这个道理，青墨你应该懂得。”
  “我知道了爷爷。”
  看到黛青墨服软，袁老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黛汐堇给他的难堪，就让黛青墨去还给她吧。
  *
  南城并不是密不透风，黛汐堇一行人的行迹很快就在南城地下传遍了，包括她约了几家单独见面的事。这分而治之的手段搅动了一池浑水。未见黛汐堇之前，几家先碰了头。
  “这是来真的，还是做做样子？力哥你怎么说？”
  看到众人目光，坐在上首位置的力哥开了口，“南城要承接上面的大项目，自然是真的。”
  “真的就派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过来，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也许就是想逼我们坐不住先动了手，有了由头就是师出有名了。”坐在力哥旁边的斯文男冷静的分析。
  “那这么说，我们还得好好捧着小丫头片子了？”
  “捧也好，不捧也罢。南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们这些家伙早晚得动。我劝各位与其在这和小丫头纠缠，不如想想谈判条件更实际一点吧。”一个年长的男人开口。
  “呵，我看刀哥是老了，老糊涂了。咱们以前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这么多年大家拧成一股绳才挣得一些自由。这时候想退是能退的了吗？今天我们散了，明天就都一个个等着被收拾吧。”
  “强子，你tm说什么呢，刀哥混的时候你还尿裤子呢，给我放尊重点。”
  “都别吵了。强子你这话太不尊重前辈，给刀哥道歉。”坐在上面的力哥制止了争吵。看大家重新恢复心平气和才又开口。
  “不管是谈，还是扛到底，咱们先见了人再说。真是个花架子，哥几个就让她折在这，也算给对面点颜色，咱们南城不是好啃得。各位以为如何？”
  “我同意！”叫强子率先表态。“同意！同意！”
  “刀哥呢？”
  “好，既然兄弟们都赞成，我也同意，就听阿力的。”
  *
  “看来黛秘书长此次凶多吉少，黛家那？”
  “诶。”市长打断了对方的话，按掉了南城传来的内部会议的录音。“特警队都出动了，秘书长必然安全无虞。”
  “是，还是市长考虑周到。”还是特意从邻市调过来的，一丝一毫的嫌疑都没沾染，市长的心机深得可怕。
  吴哲笑笑，并不居功，看向对方，“接下来，南城就看副市长的了。”
  “都是市长决策英明，我要和市长学习的还有很多。”副市长谦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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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0好像得do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