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碧荷还是不要招惹他好了，她说到做到。
  碧荷有意无意地避开林致远，林致远路过她身旁，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下了课，碧荷和谢江林前后脚踏出教室门。
  “碧荷，上次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哭？”
  “谢江林同学，我有哭吗？。”碧荷眉开眼笑。
  “没有吗，就当我看错了。”
  谢江林不拆碧荷搭建的台。
  也有人不傻。
  她应该喜欢这种谦谦君子，而不是心里不一的林致远。
  高中毕业之后，她再也没见谢江林，同学聚会，她避开不去，和高中同学几乎失去联系。
  他按照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
  之后就只能在屏幕见到他，难以想象，他们在一间教室呆了三年。
  “谢江林，你以后肯定会成为出色的歌手。”碧荷真心祝愿。
  他站在万人舞台上，散发的光照耀了全世界。
  “借你吉言。”
  “你唱歌好听，元旦晚宴你要不要上台表演，全校的女孩子一定会为你欢呼喝彩。”
  碧荷露出闪亮的光，她在替十几年她追星，她要替他没成名之前，找他要签名。
  签好多好多，转卖出去，她可以薅一笔钱，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你想我去吗？”谢江林一字一顿。
  “当然。”碧荷毫不思考，为全校女生谋福利，义不容辞，时代变迁，她们再也遇不到免费的演唱会，花钱都抢不到门票那种 。
  “好。”
  谢江林答应下来。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合唱。”
  “我吗？”碧荷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拖谢江林的后腿，她唱歌一般般。
  站在人多的地方，她会胆怯，出丑。
  “碧荷想，你要做勇敢的自己。”
  “我真的可以吗？”碧荷小声嘟囔。
  “你当然可以。”谢江林一步步引导她。
  报名表发放一周，班长让各位同学积极报名。
  名单上出现两个名字，在同一栏里。
  谢江林，梁碧荷。
  碧荷，她会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的。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让ta自由。
  T中是德智体美劳全能发展。
  谢江林，碧荷，没决定下来演唱那一场歌。
  “如果可以”，“慢慢”，“木偶”。
  碧荷从歌单里挑出自己唱得不错的歌。
  “你最喜欢那一首歌曲？”谢江林问。
  “如果可以。”碧荷犹豫了许久，听了好多年，历史榜单，歌曲犹记于心。
  她还能现场哼唱两句。
  “好，不错。”谢江林不吝啬的赞扬。
  “就这首歌好了。”谢江林一催定音。
  如果可以，后面很多假想。
  碧荷对谢江林的决定想会不会太草率，毕竟他一次都没有听过。
  碧荷还是想多了，谢江林有音乐天分，他家还是音乐世家。
  在音乐方面有极高造诣，一天的时间改了原创的音调。
  谢江林拿着录音机，给碧荷听。
  他们得找一个碧荷练歌。
  学校音乐房不错选择。
  为班级争荣誉，班主任于老师没怀疑，班上甚至全校都有男女搭档配合表演的。
  为了练歌，碧荷暂时把自己的小说停停，她太忙了，课业很重，近期有表演，她要谢小说，写了要录入电脑发送出去。
  碧荷在走道透气，古诗走过来悄悄地问：“你和谢江林在谈恋爱？”
  最近古诗受到了碧荷的冷落。
  碧荷：“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古诗：“你们形影不离，几乎课间休息都待在一起，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在谈。”
  古诗顾及碧荷颜面。
  古诗：“你们要是在谈恋爱，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学校是严禁早恋的，你要想想后果。不过，喜欢一个人，我们也控制不住呀。”
  碧荷有些哭笑不得。
  古诗本人都在暗恋张笑，经验老道给她提建议。
  碧荷又哭有笑。
  “我没有和谢江林同学谈恋爱，我们在排练。”
  “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问谢江林。”碧荷接着说。
  碧荷透过窗户看了一眼教室里的谢江林。
  谢江林有感应回过头。
  他们遥遥相望，碧荷笑笑。
  古诗来回观望，看看碧荷，看看谢江林。
  “你们没谈，鬼都不信。”古诗抖抖身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在乱说什么，没有的事。”碧荷整理古诗散乱的发髻，轻挑古诗的下巴，调戏她。
  “小美人，你出醋了？”
  古诗拍掉碧荷的手。
  “哼。”
  古诗不理碧荷。
  谢江林喜欢她，碧荷不知道。
  她知道，他在教她勇敢，果敢，成为一个自信的的人。
  她愿意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碧荷一空如洗天，太阳正辣，她受不了热气，也回到座位上。
  一股电流击穿全身，由头到尾。
  谢江林率先移开对视。
  碧荷有吸引力，他会情不自禁看着她 ，特别是她的眼睛，灵动可爱。
  仔细端详，他发现她眼里有哀伤。
  他现在的身份，不足以让她敞开心扉。
  谢江林握紧笔头，是那只碧荷送他的礼物，对着碧荷的背影笑。
  林致远自然没错过谢江林看碧荷的神情，情窦初开，芳心暗许呢。
  他的猎物被人惦记了。
  碧荷真的不可爱，有他还不够，还勾引其他男人。
  结果很坏，林致远不傻，碧荷不理他，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
  碧荷没有通讯工具，林致远私下来弄不上她。
  她一下课就跟谢江林跑路，他连搭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课间他放在姿态和古诗张笑说笑，碧荷看看热闹，从不插话进来。
  他再不出招，他的鸟就飞走了，飞到其他男人怀里。
  这怎么行，碧荷是他的。
  林致远看谢江林哪里都不顺眼，哪里都不如他，碧荷怎么就怎么会看上这个只会唱歌的二愣子。
  碧荷又扭头问谢江林问题。
  林致远的最好的报复，就是月测狠狠甩谢江林几条街。
  碧荷这个小笨蛋，放着他聪明绝顶不问，跑去问谢江林。
  她居然还跑去和谢江林一起表演节目，去台上表演当猴耍吗。
  班主任于老师还说不得，说他们是为了班级荣誉而战。
  于老师还表示支持他们排练，鼓励他们好好排练争取上台表演。
  各个班级出演，经过校委会删选，才有上台的机会。
  谢梁一同离开教室前往辩论会议室。
  辩论会议室是谢江林向沉阳借的，音乐厅有很多人在排练，声音噪杂。
  沉阳是辩论赛的会长，他们还是好朋友，他拿到钥匙简简单单。
  其他人连机会都没有，连他们班排练的同学都没有拿到。
  林致远跟在后面，他制造机会，破坏他们的气氛，林致远一直很坏。
  碧荷开启录音机的伴奏，有规律的音调倾泻溢出。
  主歌由谢江林演唱，副歌是碧荷唱。
  谢江林轻轻哼唱，碧荷随着音调律动点头，她在看着谢江林。
  多年后，她说，和谢江林同台演唱，有人会信吗。
  上一世，她跟谢江林不熟，也没有过什么交集，她眼里只有林致远。
  其他的男人在她眼里黯然失色。爱得太满，伤得体无完肤。
  谢江林陷入歌词，唱到副歌部分，文质彬彬抬手请示。
  碧荷明白，开始唱她那一部分。
  一曲作罢，掌声响，好一幕郎有情妾有意。
  “唱得真好听。”
  林致远推开淹着的门踏进来。
  林致远成功打搅他们。
  “你怎么来了？”
  下次得把门锁起来，不让人进来。
  谢江林：“谢谢。”礼貌性感激。
  林致远：夸你一句，你还上天了。
  谢江江的笑，林致远看着超级碍眼。
  碧荷：你看出来他在反讽你吗？
  “你们接着练，不用管我。”林致远不管不顾地坐下来。
  好几次，林致远熟视无睹赶过来看他们排练。
  谢江林不赶人，也不理睬林致远。
  碧荷不爽。
  轮到碧荷唱，她很难不走神，两道精光追着她。
  大块头杵在那里，轮林致远为空气，她做不到。
  唱完，后期谢江林指正碧荷那个部分走调，那个字该轻该重。
  漠视他，是吧。
  林致远不老实。
  见不到的暗棕色实木桌低下，林致远发挥他身高优势，在谢江林看不见的地方，伸长腿有意蹭着碧荷小腿。
  碧荷还不能当这谢江林的面发怒。
  唱着唱歌徒然拔高音量走调了。
  排练暂停，碧荷不好意思说抱歉。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致远，重重拧林致远的右腿。
  下手多重，她是知道的。
  她在告诫林致远，别乱来。
  林致远面不改色，没在继续搞破坏。
  谢江林和碧荷有多努力，只有他们知道。
  他们一遍一遍的唱歌词，排练动作。
  通过最后的筛选，其中不得不说，很大的一部分功劳，是校委会看在谢江林是音乐才子的份上。
  成功晋级有了上台表演的机会。
  休息一天，排练暂停，终于不用看见林致远阴沉的脸色，碧荷别提多开心。